沈君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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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花】天下第一

* 坑了,不好意思

    有人的地方,就有江湖。

01.

    朋友,听说过百花派吗?

    什么?你连这都不知道?这可是当年江湖上第一门派,门下弟子少说也有三千,当初武林盟主之位叫他们垄断了近百年。还是在十一年前,百花最后一代掌门人与魔教勾结,暗害正道中人无数,罪大恶极,华山、峨眉、少林、武当等十大门派掌门联手将其剿除,江湖人称“正邪一战”。那次之后,十大门派损失甚重,这才让齐云宗的宗主在第二年的武林大会上侥幸夺得武林盟主之位。

    你问百花派后来如何了?嗨,还能怎样,掌门死了,群龙无首,同门师兄弟为了争那位置自相残杀,死的死逃的逃,不出一年,赫赫有名的百花派便销声匿迹于江湖了。

    说起来,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今年六月就要开始了,朋友你猜,下任盟主将花落谁家?是蒸蒸日上的华山,还是闻名于世的少林,抑或巾帼不让须眉的峨眉派?来来来,五十文一注,多押多得啊……哎,这位朋友别走啊,押上一注玩玩也好啊……

02.

    时值二月,春寒料峭。

    张佳乐独自驾着马车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上走着,不时解下腰间酒葫芦呷一口新酿的梅花酒。

    没什么味,只有幽幽清香萦绕于口鼻之间。无怪乎那老头喜欢。

    他松松拽着缰绳,往后靠在车门上,悠哉悠哉地往南去。

    突然,前方跳出几个身材壮硕目露凶光的持刀大汉,拦住了他的去路:“站住!”

    啧,真是老套。

    他“听话”地停下马车,没骨头似的靠在车门上,懒懒道:“劫财还是劫色?劫财请便,劫色不从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对面几人当即变了脸色。其中一位脸色白了又白,强压下胃部不适,他凶神恶煞地开口道:“少废话!拿命来!”说完就招呼一众同伙挥舞着大刀冲上了。

    “要我的命?开什么玩笑。”他脚尖在马车上一点,身子已跃至数丈之外,弃车而逃的同时不忘甩袖扔出数枚暗器阻挠身后人的追杀。

    为首那人仗着自己内力深厚,抓过一枚暗器细看,差点吐血——

    那算什么暗器,分明是一颗颗粒饱满的花生米!

    他愤而加速,竟超过了张佳乐,将他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跑不掉了,乖乖受死吧!”

    几人在他身遭持刀而立,似是摆了个什么阵型。

    唉,形式主义要不得。

    他看向面前的人,问道:“谁派你们来的?”

    但显然对方不想再跟他废话,几人一齐出手,他一人对阵,竟丝毫不落下风。

    “阵是好阵。”他突然出声,吓了那为首的人一跳,生怕他耍什么花样似的紧盯着他的动作。

    张佳乐叹了口气,自腰间取过长剑,连鞘递出,正中阵眼:“可惜他找错了人。”

    阵法已破。

    几人被他剑气震飞,落到几丈之外的地上,不约而同地口吐鲜血,内力不深厚的已当场晕死过去。

    张佳乐把佩剑挂回腰间,缓步走至那大汉身前,惊讶道:“没晕?不错,有点本事,说吧,谁派你……”

    一道银光自那人掌中飞出,直冲他面门袭来。

    张佳乐后仰避过要害,指间弹出一颗花生米击中那人手腕,第二道暗箭打偏,好死不死打掉了他腰间的酒葫芦,梅花酒倒了满地。

    大汉趁张佳乐后仰闪避时豁然起身,手持长刀迎面刺来。

    张佳乐足尖轻点,后退数丈,抚上飞花剑的剑鞘,轻叹一声道:“我本无意伤人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已拔剑出鞘,剑锋过处,只见一片银白色的光芒。

    大汉只觉眼前一花,视线模糊片刻,随后就看到一雪白剑锋穿透他的身体——

    张佳乐拔出剑,带出一尺来高的血花,大汉颓然倒地。

    张佳乐看着被酒水浸湿的土壤,微敛了眉目,看不分明眼中情绪,呓语似的说:“老头儿,酒没了,你很生气罢。”

    “好!好剑法!”

    “谁?!”张佳乐转身,正对上树上那人的目光。

    那人看来比他还要懒散,本侧卧在树杈上,闻言一跃而下,衣袂翻飞,分明用的是重剑,身形却轻巧得很。

    张佳乐收起手中花生,正色道:“这位兄台,幸会。”

03. 

    竹笋初生黄犊角,蕨芽已作小儿拳。
    试挑野菜炊香饭,便是江南二月天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黄庭坚《观化十五首》

    一座不起眼的小酒馆向阳的窗户边,张佳乐把新写好的字小心提起来晾了晾,正要折起来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抢走了那张洛纸。

    “写的不错嘛。”孙哲平笑笑,折好塞进自己怀里,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“哎,你轻点,那可是洛纸,一两银子一张呢。”张佳乐看着眼前人不以为意地又是一笑,无奈了。

    “对了,”孙哲平在他对面坐下,“你知道百花派吗?”

    张佳乐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,转眼又笑开:“怎么了,你问这作甚?”

    他表情转换如此之快,以至于孙哲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:“没什么。路上听到有人提了几句,好奇问问罢了。”

    张佳乐:“都是十年前的老包袱了,怎么还有人翻出来说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:“你知道?”

    “你想听?”问完这句,他立马后悔了,摇了摇头,笑说,“嗨,也没什么好说的。写百花的话本传奇多得是,我说反倒无趣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一瞬不瞬地望进张佳乐眼里:“我就想听你说。”

    张佳乐被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:“那……你想听哪段?正邪一战么?”

    他摇头。

    “那些都没意思。”孙哲平换了个姿势,手肘撑在木桌上,“你说些话本上没有的吧。杜撰的也行。”

    张佳乐心思微动,取过两只酒杯,斟满梅花酒,递给孙哲平一杯:“百花派有一个嗜酒如命的糟老头子……”

    那还是二十年前,他被老头捡回门派的时候。

    老头牵着他的手走到一株桃花树下,蹲下来用佩剑刨着树下泥土,笑出满脸褶:“乖徒弟啊,师父今日带你尝尝这世间第一美味——桃花酿。看在它的面子上,回去可别告诉你师娘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,你上次说‘月华醴’才是世上第一好酒……”

    “啧,臭小子你懂什么。”老头把佩剑随手一扔,双手捧出那坛陈年佳酿,“这可是你师娘嫁给我的那年我亲手埋下去的,哼,便宜你小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可不敢喝。”他退避三尺,“师兄说食物饮水放不得,师父当心喝了拉肚子。”

    老头愣了一下,突然爆出狂笑,眼泪都出来了。

    完了,师父还没喝就已经疯了。

    老头一掌拍上他的后脑,并成功将他头发揉乱:“傻徒弟,酒就是放得愈久才愈香啊,不信你尝。”

    可怜他小小年纪,尚未修成千杯不醉的体质,就被老头一坛桃花酿放倒,并人事不知地躺了三天。

    醒来时看见的是两眼通红的师娘,和地上跪着搓衣板的师父。师兄们都趴在门窗上偷听。

    孙哲平看着张佳乐一杯一杯地灌自己,也不拦。

    梅花酒酒劲不大,以张佳乐千杯不醉的体质断不会这么快就醉了。

    但是。

    孙哲平看着醉倒在桌上的某人,内心深处有个地方倏地柔软下来。

04.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。

    张佳乐迷糊睁眼,只觉脑内一阵阵发昏,视线好久都对不准焦。他暗叫一声糟了,昨日喝得太放肆,叫孙哲平看了笑话。

    他用力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清醒了许多,只是一双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眼睛撞入视野之中,张佳乐猝不及防吓出一身冷汗,下意识裹紧了被子。片刻后又觉得实在多此一举便松开手,坐起来。

    他捋了捋头发,尴尬笑道:“孙、孙兄。早啊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收回他赤裸而不加掩饰的目光,走至床边推开窗户,满目春光。

    他笑着回头——很有些不真实——用他惯常的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:“我看今日春光大好,不如关了店出去玩儿上几天?”

    他一定是被人施了什么妖术,不然怎么孙哲平问,他就二话不说答应了呢。

    镇外的集市上。

    孙哲平走到一个卖廉价饰品的小摊旁,随手拈起一根木簪瞧了瞧。

    摊主是个会做生意的,见他驻足立刻讨好地凑过来笑道:“这位公子有眼光了。这木簪用料上乘,乃是岭南的檀木,又经名匠细细雕琢,做工精致花样也好。公子若已成亲,不妨买回去送给自家娘子;若还未成亲,买了送给心上人也是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孙哲平笑了笑,放下木簪,眼神闪烁着不知看向哪里:“你说的不错,只是,我恐他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哦?那公子不妨说说那位是个怎样的人,平日都有什么喜好,我好给您推荐几款哪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我还真不知他都有些什么喜好……罢了,我且问问,日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不买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摊主只好笑了笑说:“公子慢走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走进路边一间杂粮铺子里。

    张佳乐正背对着他翻拣着货架上的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孙哲平:“买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孙兄。”张佳乐笑了笑,“没什么。我想起下酒的花生没了来买些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孙哲平手指在一旁的玉米珍上划过,看似稀松平常的动作,实则是用手指写下了“有人跟踪你”。

    张佳乐拣花生的动作微顿,他拿起一枚掂了掂放进托盘里,笑道:“可以了。孙兄且在此等等,我去结账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孙哲平抱臂站着,眼角余光扫过某个背光的角落,莫名有些烦躁。

05.

    小镇西南一座林木茂盛的山中。

    两道人影自树叶间快速掠过,惊起几只鸟。

    “对不住啊孙兄。”张佳乐一脸歉意地说道,“把你也牵扯进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孙哲平轻巧地避过一条挂在树上的蛇,淡淡回道。

    张佳乐:“呀,前面有两条路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:“分开走,你走右边。”

    张佳乐:“好。山南会合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:“好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足尖轻点,拐向左边。

    左侧林木较少,视野开阔一些;右侧则树木丛生,张佳乐要想摆脱追杀也方便一些。

    而且他估计,追他的人应该不会很多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追兵赶到时,只分了一小撮人走了左侧,大部分则是追着张佳乐去了。

    孙哲平冷笑,骤然停下,转身,迎面对上五个黑衣蒙面人。

    对方也停下。

    双方对峙了几秒钟,孙哲平拔出重剑:“咱也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,动手吧。”

    随即,他手持重剑冲了上去,剑气带出一阵罡风,对面几人深知不能与之硬碰,便都跳开。

    眼看这一剑将要斩空,孙哲平手腕一翻,斜挑,堪堪将边上一人挑起,接着毫不犹豫一套连击,剑锋所及之处皆是刺目的鲜红——浑然不顾自己身上也挨了数剑。

    几人被他这不要命似的打法吓到,一个不留神便被他干掉两个。

    这可不太好玩了啊。

    为首那人身形急退,抬手摘下面罩,竟生得颇为俊朗:“这位兄台,我们此行意不在你,你何必护着那张家小子?”

    “我乐意。”孙哲平手下未停,挥舞着重剑招架着两人的攻击,丝毫不显得吃力。

    那人微哂:“兄台想必不知,那姓张的小子乃是百花余孽,我等恐他为祸武林,便在此设下埋伏欲将其剿除。还望兄台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孙哲平身形一闪,重剑裹挟着浓重杀气逼至,他眼神冰冷:“他要干什么是他的自由,岂容尔等置喙?”

    那人忙出手招架,另两人也急急赶来解围。

    片刻后,两人之间重新拉开距离,那人松了口气,又道:“兄台此言差矣。世人皆知,十一年前,百花派最后一代掌门与魔教勾结,干尽一切丧尽天良之事。而张佳乐是他的关门弟子,难保不会打着‘为师报仇’的旗号为祸武林。而且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将至,新任盟主将获得代代相传的武林秘宝……”他说到这里,刻意停顿了一下,“阁下岂无意乎?”

    孙哲平早干掉了那两个碍事的,闻言一哂:“巧了。还真没有。”

06.

    月明星稀。

    张佳乐赶到的时候,孙哲平正用一片大叶子遮了眼睛小憩。

    他挑了个离孙哲平略远的空地坐下,掏出伤药和布条为自己包扎。

    那群人个个武功了得,若不是他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,怕不能这么快赶来。

    孙哲平突然开口说:“武林大会要开始了是吗?”

    对面一片沉默。

    “咕……咕……”

    张佳乐脸颊爆红:“孙兄!我……”

    孙哲平扔掉叶子,好心情地笑了笑:“你先生堆火,我去打几只野味回来。有酒吗?”

    张佳乐声如蚊蚋:“……有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用剑挑了几只山鸡野兔子回来的时候,看见张佳乐毫无形象地坐在火堆旁,用树枝羞愤欲死地在一条蛇身上撒气。

    不由好笑。

    就好像笼罩心头多时的阴霾倏地消散,一片豁然开朗。

    连那条死蛇在他眼里都显得美味许多。

    “乐乐。那蛇能吃吗?”

    “啊、啊?”好像是没反应过来“乐乐”是在叫他一样,张佳乐茫然回头,“……能吃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那就你来弄吧。”孙哲平坐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大石头,他便靠在石头上,翘着二郎腿看张佳乐手法娴熟地折腾晚饭。

    莫名生出一种想跟此人过一辈子的想法。

    不过最后那条烤蛇他没敢吃。

    “乐乐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武林大会是六月份吧?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六月初。”

    “在齐云山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新任盟主将获得武林秘宝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要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说,你想要吗,那什么秘宝。”孙哲平漫不经心地说道,好像天下江湖人挤破脑袋去求的秘宝只是路边树上的野果,他要,他就能给摘下来。

    张佳乐哭笑不得:“想。”

    是啊,谁不想要呢?那可是传闻中得之则可称霸天下傲视九州的秘宝啊。

    他低下头,没看见身侧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光彩。

    孙哲平站起身,拍拍衣摆上的尘土,望向泛起鱼肚白的天边道:“好。”

07.

    张佳乐定居的小镇离齐云山颇有一段路程,孙哲平最迟也得三月初启程。

    闲来无事的时候,日子总是过得特别慢。

    三月初一这天,孙哲平起得比往常还早,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株桃树苗,大费周章地栽好了,又上楼把张佳乐从床上提起来,说:“我今日就走,院里栽的桃树开花时就回来,你记好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捧起张佳乐的脸,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,痞笑道:“宝贝儿,等着我。”

    张佳乐一下子就吓醒了,差点一拳把他打飞:“你你你你干什么?!”

    “少装蒜,我不信你看不出来。”孙哲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拇指擦过嘴唇,充满挑逗意味。

    张佳乐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在他赤裸裸的目光注视下,红透了整张脸:“孙、孙兄,你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孙哲平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,薅了两把他的头发:“乖,在家里等我。”

    张佳乐还真就傻乎乎地等了他三年。

    此是后话,且说孙哲平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齐云山,报了名,便找了家小旅馆住下来。

    他打听过了,本届武林大会设有擂台,规定对战双方最终留在擂台上的一方获胜。兵器可自带。

    六月初三,就是他的第一场比赛。

    对手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小剑客,拜在一个小门派下,上来先按着江湖规矩报了师门。

    孙哲平根本不等他报完名号就豁然起手,重剑挥出,倾注了三成内力的一击裹挟着罡风袭来,小剑客手忙脚乱地后跳闪避,堪堪将要跳出真气影响范围时,不料重剑的主人突然变招,剑气暴涨三寸,一记竖砍变为横劈,更为霸道的剑气将他包裹其中,那人好像只是信手一挥,他便飞下了擂台。

    太快了!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!

    刚开始的对决大多没什么技术含量,他一路晋级,半月后,赛场上只剩下百人。

    孙哲平在与一位华山派弟子对决时不慎被对方刺伤左手,所幸伤口不深,他咬牙坚持战胜了对手。

    但后来的对手们像商量好了似的,专攻他左臂,孙哲平只能一边骂娘一边还手,不无侥幸地撑到了决赛阶段。

    对手是少林寺的大和尚,长得一派慈眉善目,上来先对着他念了句佛号,然后一棍挥出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杀气!

    这秃驴!

    孙哲平放弃直接招架,以退为进,重剑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,饶是如此,也只堪堪划破了和尚的衣角。

    和尚的棍法看似纯和正气,实则暗藏杀机。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这秃驴棍棍打向他左侧,孙哲平一时没避开,生受了这一棍,左手手背直接给磨掉一层肉皮,一片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“你娘的。”

    孙哲平手握重剑,脚尖一点,整个人如飞矢般射出,重剑递出,上挑,将和尚挑在半空,毫无保留地一套连击,最后一记“花谢花飞”将和尚打下了擂台。

    啧,左手疼得快断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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